喜新厌旧却痴情
[JPSS]信使(8)
——成为朋友?
詹姆斯觉得西弗勒斯好像有很多秘密，当他注视着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时，竭尽全力地想要破解那里潜藏着的情感。
“你去哪？我想和你一起去。”不容置喙的口令抛给西弗勒斯时，他看到对方明显有些僵住。
西弗勒斯的指尖犹豫地摩挲着课本，像在思索如何摆脱詹姆斯的纠缠，也像在压抑内心抗拒的怒火。
西弗勒斯压低了声音，嘲讽地嗤笑一声:“昨天还没闹够吗？”
“我只想在魔药方面向你请教问题。”
“恐怕你要失望了，我一会要去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实验室，因为你的原因，我必须将那里清理一新外加收集药材，”西弗勒斯推开堵在面前的高个子，“我知道你的目的，但是你现在重点应该放在莉莉·伊万斯身上，而不是我。”
詹姆斯有些震惊，西弗勒斯如同开枪般炸开的话语让他一时间难以消化，于是他拽住了他的袍子，在他摇摇晃晃地往后倒时将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。
“那你现在的重点应该是阻止我去找伊万斯，你不是很喜欢她吗?还是说你要放弃竞争了？”
“说实话，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的巨怪脑袋到底在打什么算盘。甚至想出让威利来骗我这种方法。”
“那我也好过你不识好歹，小毒蛇！”
然而西弗勒斯对詹姆斯的抗议并不感兴趣，他迅速地走上台阶，抓住扶手，楼梯断开连接走廊的一端，像机器挂臂一样转向另一边。
在一旁暗中观察的西里斯和卢平走了过来，西里斯搭上詹姆斯的肩膀。
“彼得呢?”
“他有点事。”
“算了。”詹姆斯显得很失望，一路上低垂着眼睑，对西里斯讲的笑话没有一点反应。
在卢平的第20次眼神阻止时，西里斯终于忍不住说出他的疑惑，“叉子，其实鼻涕精的问题也是我们想问的……”
詹姆斯停下了脚步，“我的重点很简单，就是解决我和他之间的矛盾。”
“可是我们和他……你要知道他一直想报复我们，他不拒绝你才奇怪呢。”
“我不想让他成为敌人，”詹姆斯沉默了好一会“或许我们相互讨厌是不够了解彼此。可他根本不给我机会。”
西里斯和卢平面面相觑，就算是被伊万斯拒绝依然自信满满嚷嚷着他们的关系会更进一步，这样多愁善感的詹姆斯·波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，西里斯感到有些不安。
卢平摇摇头，说道:“大脚板说的对，不过鼻……斯内普知道威利的存在，这是我们四个人之间的秘密，现在斯内普知道了，你不觉得很奇怪吗?你应该和他心平气和地谈一谈。”
西里斯扯了一下卢平的衣袖，他眉头紧皱，颤抖着嘴唇欲言又止，一只手小心地在胸口比划着。
“你怎么也和叉子一样疯了？”
“你也看到他怎么急匆匆地找他了，”卢平显得很淡定，“既然他的理由合理，帮他是应该的。”
“我只是好奇他对鼻涕精怎么比对伊万斯还上心。”
“你会知道原因的。”
“啊?”西里斯看着卢平神秘兮兮的样子，茅塞顿开地惊叹一声，“你们有事瞒着我是吧！说好的彼此坦诚呢？”
“什么啊！”
“这样死缠着他当然不行啊，要动动脑子！”詹姆斯脑中回想着卢平在耳边说的话，顿时计上心头。
“莉莉?”
“我听说了你和波特的事。”
“他和你谈过了?”“我想你们之间可能有误会。”
西弗勒斯抬起头，犹豫地张着嘴，接着他的表情变得委屈，“我没必要和他掰扯清楚，我知道他一直都想法设法地捉弄我。”
“他没有！”莉莉响亮的一嗓子着实将西弗勒斯吓了一跳。
“你别激动……”
莉莉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，接着她伸出手拥抱了一下西弗勒斯，“对不起，我只是被这些事弄得很烦躁。”
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。”
“对了，你怎么知道威利的?”
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，缓缓地说道:“波特通过它给我寄了一封信，他让它成为我的朋友，然后……他的诡计被我识破了。”
“可是威利还是只雏鸟，要怎么给你送信呢？”
“什么？”西弗勒斯激动地抓住莉莉的双手，“这怎能可能呢？”
“我可以带你去看它。”
“可是我不想看见波特。”
“我保证你不会看到他，”莉莉碧绿的眼睛染上一层忧郁的灰色，她看着西弗勒斯呆滞的样子，伸手捏捏他的脸。
白色的幼鹄栖息在鸟笼中央的摇篮里，它毛茸茸的圆滚滚的身体下，尖锐的爪子藏在洁白的羽毛中，它安静地缩成一团，小小的脑袋耷拉着，鹅黄的小嘴一顿一顿地戳着地。
“它在睡觉……”
“嗯。”西弗勒斯安静地看着威利，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的。
“你想摸摸它吗？”
西弗勒斯摇摇头，他不想破坏威利的美梦，当他想起那只无辜被吼的威利时，他眼里的光暗沉下来，那是真的，他有些纠结，永远与波特交恶是否是一个愚蠢的选择，更何况他现在似乎完全放下对自己的戒备了，这几天的示好也并非虚情假意。
莉莉的手指像树枝一样伸长，原本柔软的手变得有些粗糙，西弗勒斯奇怪地抬起头看她时，她的脸和身体已然恢复了原本的样子，红色的秀发变回了乱糟糟的黑发，眸子里的湖绿色也被锈蚀成金褐色。
詹姆斯的眼前一片模糊，才想起自己的眼镜落在了盥洗室。他感到西弗勒斯有些颤抖，他看不清他的表情，不知道他是出于惊吓还是愤怒，西弗勒斯没有任何的回应，他只是摸到西弗勒斯的脉搏，频率和自己的心跳一致。
詹姆斯只是抓得更紧，“斯内普，不要走……”
他一直小心地重复着自己的请求，“我们可以谈谈，不是吗？”
西弗勒斯有些犹豫，他放低了指间的魔杖。好吧，他说。
“你后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欺骗我。”
“我向你保证，更何况我从没骗过你。”
西弗勒斯有些尴尬地扭过头，黑发洒落下来，挡住了他的眼睛。“你们为什么去禁林？”
“为了我们的朋友……抱歉，斯内普。这只能我和西里斯他们之间的秘密，不能告诉任何人。你也不希望我让你坦白伊万斯的秘密吧。”
西弗勒斯沉默着将双手抽回来，“那我们应该没别的可谈了。”
“西弗勒斯！”詹姆斯抱住气冲冲地想要逃走的西弗勒斯，“你不能走，逃避不能……啊！”肋骨处遭到了一记肘击，詹姆斯忍着疼痛将怀里的小毒蛇箍得更紧。
“放开，放开！”西弗勒斯掰着詹姆斯交叠在他的腹部的手指。他的力气很大，像要将手指碾碎了一样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?”
“因为我恨你！收起你那套温柔体贴的做派！光鲜亮丽?花团锦簇?要是他们知道你暗地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不会这么对你了！”
“你从没有真正了解过我！因为你嫉妒我！”
西弗勒斯低下头，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，他的眼泪绝堤般地掉落，他激动地吸着气，但詹姆斯禁锢的手臂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詹姆斯沉默着松开手臂，下巴搁置在西弗勒斯的颈间，鼻尖轻轻蹭着藏在黑发里的耳垂，直到西弗勒斯转过身来。
“就算你讨厌我，我也不该那样对你。对不起，斯内普。”
西弗勒斯眼睑低垂，眼周染着一线淡红色，泪珠让他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。
“对不起。”詹姆斯亲吻他的脸颊，泪水的苦涩味从舌尖传来。
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和詹姆斯一起骑飞天扫帚，他向来拒绝这种危险的举动，他承认他有些害怕，一如他在飞行课上别扭紧张的样子。微风在耳郭里迷了路，当光轮穿过低压压的云层时，戴着淡黄色光晕的月亮向山那头跑远，西弗勒斯的苦恼顿时烟消云散。
“你看，也没必要一直做宵禁就乖乖睡觉的乖宝宝嘛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“啊?”詹姆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，他抿着嘴唇，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，我想把威利交给你照顾……”
“真的吗？”
詹姆斯在点头的那一刹那收到了西弗勒斯温暖的拥抱，他的脸有些发烫，于是他镇定地眨眨眼，“我……我要去拿我的眼镜了。”
“你怎么这个表情？”卢平奇怪地看着西里斯。
“叉子回来之后就一直对着威利傻笑，怪瘆人的。”
“是你想太多，”卢平拍拍西里斯的大腿，“睡吧睡吧。”